職場夢想家｜IT男分文不收創「無廣告巴士App」 只因老人家唔識飛走廣告
官方巴士app的廣告一直被批評阻礙追巴士，但原來2021年開始有個IT男將巴士、小巴、地鐵、輕鐵的到站時間整合成網，後在網友協助下推出不收錢無廣告手機app、智能手錶app，近來甚至自掏腰包在媒體上落廣告，瞬間引來數千讚好。何解願意不收錢還貼錢？「就像阿媽煲了湯，剛好你在，便也給你喝。」開源程式hkbus.app創辦人阿進說。見到湯有人飲，不像萬千IT成品做完卻被閒置，已覺值得，他說：「我想要活得真實。」
另有正職同為助人 棄銀行路
阿進每天一落樓，就要想追左邊還是右邊的巴士——以前他和大家一樣要心急如焚地找巴士app廣告的交叉位，現在卻能輕鬆地用那幾秒想個笑話，哄哄媽媽，順便讓app幫助要一同追車的人。他的正職原來亦是幫人：在生物訊息學公司幫醫生於大量數據中篩選出關鍵的DNA，協助診斷遺傳病、慣性流產、不明病等，「有些人去到某個年紀，忽然出現不明病，會很徬徨，如果及早找到成因，是有藥食的，他的人生就不需要停住。」
這份工一做就9年，除了幫到人，也因發揮空間大，感覺充實——這行很專，人卻少，市場又在成長，會接觸的範疇很廣：處理初始數據、做網頁、生成報告、私隱安全、壓縮儲存空間等。而且全球IT、生物技術都在進步，他能一直接觸到最前緣的軟硬件和資訊，一直有新刺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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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比從前在銀行做實習時，只對着千幾行代碼，「職責就是看住部機，無關整個金融業上的運作，離用家太遠。」他也明白實習生是只能接觸這些，但見現在開發工作常判上大陸，畢業後多只能做管理，因此就算銀行人工高，也沒想過繼續——賺更多錢不是他找工作時的優先考量，而是落地、活得真實。
▲他見過診所一星期出30個case，感到真的有很多人在等一個結果，「以前接觸地區服務，也見到很多人不知自己有什麼病，就徬徨了幾年。」只是這行太專，一直沒什麼人手，他說其實如果有興趣，可以先入行，再讀多個生物學系的master就沒問題。和手機編程一樣都是有心就能學懂。
理性計算不燒盡熱情：心理健康才長遠
搞巴士app也因這件事很真實——有人用、會給意見，最初還是因為媽媽不想看廣告而做。此前他還做了林林種種的小網站，如製作追星燈牌、學泰文、校對等，都是因為身邊人或自己有需要——做出來真的會幫到人，他就願意去做。
但其實他的正職也忙，有時也要OT，如何兼顧？「不會不休息，總有煲劇、打機的時間，便用來做。」他又坦言計過推起隻app後不會增加金錢及營運成本，才敢落廣告：「煲湯嘛，順手而已，不用拿條命出來搏。」用最低成本做最有效的事。那如果每人都貢獻少許所擅長，世界會否更好？他卻沒那麼浪漫：「如果是公共性質，又計過不用花很多時間，才可以合理地不收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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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是商業性的，就不要做爛市。尤其如果要長期付出，就一定要收錢，否則維持不到下去。」他笑說：「不建議任何人去燃燒自己的生命和青春，這是資源，是會扣減的，不斷燒只會令自己燃盡。」他做巴士app也不會做到令自己痛苦，「想睡都是要睡，要休息，自己心理健康，才會令件事長遠做到下去。」工作也一樣，時有OT也沒走，除了因熱情還在，也因回報還合理，沒耗盡元氣，「我都是喜歡細水長流。」
▲「我最在意是公公婆婆，上了年紀後要找那個廣告的交叉制真的會癡線，有時按了個廣告，就已經不知去了哪。」他說。「尤其以前工餘接觸過地區服務，會遇到老人家，那些服務現在沒了，再接觸不到他們，希望可以用另一種媒介幫到他們。」
拋磚引來學生玉 推手機手錶app
這在限制中澆出的細水，意外地引發漣漪——一個中學生在開源網站找到原始代碼，將巴士網站變成今天的app，最近又引來一個大學生推出智能手錶版。他自言大家花的這些心機，未必知幾時會幫到自己人生，「但至少先有累積，練到功。」像他因為這個app學懂看網站有否加速的方法，或會幫到工作，那些學生也有機會讓未來僱主直接看到所寫編碼，又得到參與開發、改進app的整套經驗。
一個漣漪不知何時又會引起另一個，近來他因巴士app認識到關注自殺問題的網友，討論到不如先起步寫個plugin，幫人在討論區快速找到貓圖去回覆有情緒的人，「緩解到那一下，可能已經幫到很多。都是做到多少就多少。」同步他還在做一個幫助自閉、中風患者等的言語治療web app，但因為只能在工餘做，又要繼續跟進巴士app，有點分身不暇，「大家其實也可以加入。」
這樣的進程，會似緩慢，但一人貢獻一點，慢慢做，也許更能快快到——如他所說的細水長流。訪問當日他一直從容不逼，或者面對工作，以至是人生，像他一樣釐清現況，量力而行，也行所當行，就能活得清晰、坦然。
▲做過的各種網站即使未必馬上幫到最多人，但自己都會有累積，就像大學時他教過幼稚園畫班，理解到人的情緒，知道憤怒可能是因為肚餓，那就要吃飯，這些啟發幫到工作、對人；後來在地區服務也練到面對批評的心理，現在巴士app有個TG group，會有各種意見提出，他也能客觀、虛心看待，抽取有用意見吸收。
撰文及攝影：Rita Wo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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