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都渴望追夢,但當找不到喜歡的事,或在現實無法成就,是否就無法快樂?自稱服務業鞠躬大使的foodie Victor轉過行又轉回來,多次裸辭,「好像很難找到真正喜歡的事。」但他說,那就先去找到不喜歡的吧,也很有用。與此同時,他也慢慢在工作以外找到快樂的方法。
走在街上,Victor隨時就能指向某間食肆:「這間好吃!」語調也瞬間變得興奮。他當初就是這樣雀躍地拿着一個名單,每天逐間食店去試,「這是我最喜歡的減壓方式。」——和很多人一樣。一樣的還有自小受填鴨式教育,整天讀書考試,卻沒人教他探索自我。當年他「矇查查」就跟了同學讀旅遊,到出來工作,卻發現對酒店沒興趣,偏偏還要每日做至少12個鐘,整天在櫃檯前忙個不停,3年半後終於裸辭,轉到會所,是多了空間和客人聊天,有趣得多,但疫情時無人,悶得發慌,於是再次裸辭。
兩次裸辭,都源於「不知道在做什麼」。這一次,他決定往已知、有興趣的方向走,半年間全天候自學拍片剪片,轉行做marketing,進了間初創公司,卻發現人工低工作量高,常被捽數,方向卻受制,「開始覺得,為什麼我要用那麼多時間,去做一些方向錯誤的事?」到後來見到剪片軟件就抗拒,回頭到服務業做co-working space,半前台半後勤,負責設備管理和銷售。
他開始覺得,人很難找到真正喜歡的東西,但即使是找到不喜歡的,都是好事,「你會更加清楚自己的方向。」他也從看似浪費的酒店生涯中,學懂了看人眉頭眼額的soft skills,轉到back office面對辦公室政治時,便懂得表現出和善、不得罪人的一面。轉到共享工作空間後,又能展現交際技巧,拋下酒店那種過份客套,和客人甚至維修師傅打成一片,面對投訴時就較易化解情緒而不構成煩惱。
當被說Jumpy時,他會反問HR:「你在這裏做了多久?你喜歡嗎?」對方也會笑——大家其實無需被沒什麼人認同的傳統想法綑綁。而且他說只要有實力,就不怕直言。
現在工作對他來說,「不可以投入太多時間,除非很喜歡。」但他沒有就隨便找一份工,始終工作還是佔人生大半時間,也要符合自己的性格——他喜歡趣味,在共享工作空間剛好能聽到各行趣聞,但他身邊也有人是求安穩——一份工好不好,視乎了不了解自己。而「好」工作中也會有「豬頭骨」,他覺得不需看太重而不開心,因為總要做,找方法快快解決就可。
對於如何工作得快樂,他問:「為什麼一定要為一份工作仆心仆命,而不是為自己呢?」他說若工作等於自己最想做的事,或老闆真的會欣賞你給你想要的回報,那為工作拼命也算是為自己,但當未找到這樣的位置,滿足感可以在工餘尋找——他會開始分享食物片,正是想建立價值感,那時他本已兩年沒打開過剪片軟件,「人對自己是有要求的,也不想標籤自己做廢青,或一個很普通的打工仔。」
他還很記得做第一條片是前年聖誕,當時很冷,他到九龍城街市買打邊爐的食材,很想分享一下,就舉起電話說起哪檔餃子好,「分享完之後,大家說很正,自己又開心。」他自言沒什麼偉大目標,但後來拍着拍着,剛好在經濟轉差下貢獻到一點,「我都喜歡這個地方,叫做幫到幾間餐廳,也很開心。」
他說真的身不由己的人是少數,大多數人都是放工很累就不想再去思考前路,變成自困在原地卻賠了身心健康,「為什麼要買supplement,都是身體機能差了——為什麼要花這個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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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坦言也會賣廣告,但會寫明是受邀,「「任何工作(單靠)用愛發電,成果都不好的(難以長久),你內心會不平衡。」自知不是聖人而不勉強,就如試完覺得難吃的餐廳他也不會硬推,而是取消合作,「所以做不到全職,哈哈。」當興趣變成全職時會受限,在工餘去發揮自己,也是活得開心的方法。
要開心,他說還可以多問為什麼:為什麼會有這個情緒、不喜歡這東西、想做那東西,他說甚至要講出來,當人聽到自己的聲音,就會愈說愈清楚。他坦言要不斷「問自己」是痛苦的,也有很多人不願去想,卻又年復年地問什麼時候才可以擺脫現狀,「你不去思考,就沒有改變。」而其實,「每個行業總會有一個比較好的選擇,如果你未試,怎麼知道沒有?」他說甚至第一步可以純粹是多八卦,問問同行轉工後怎樣。
就像對於世上是否有真正喜歡的工作,他也沒畫地為牢,笑言若遇到喜歡的事,還是可以拿出自己底層的奴性。要努力工作還是努力放工,沒哪一種取態才是正確,他只知道:「要為自己仆心仆命。」
做content是他現在最開心的事,「我喜歡去雕那份VO稿,做好後又收得,又幫到餐廳,不知道幾開心。你也知現在這麼多人北上,本地飲食有幾難做。」
撰文:Rita Wong 圖:Rita Wong、IG @victorinh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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