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民成了近來熱話,考車也就幾乎成了必須,只是常聽人說難考,但又有人一take pass。教車師傅會否是關鍵?入行4年的何sir說:「教人,最緊要有耐性。當初自己也曾被罵,所以特別身同感受。在馬路上已經很緊張,你再罵他,他就愈手騰腳震,愈做不好,你就愈勞氣,不停惡性循環。」
因此他幾乎從不罵人,更會設法讓學員放鬆,以及……分心?「在馬路上就是要識『分心』,要一心多用,要顧住架車,又要顧住別人,又要看條路怎行。」因此每當學員很緊張時,何sir就會和他閒談,「『分心』了,他就做到。」放鬆,才吸收得到。
「當然有些學生受惡那套,但既然都是由不懂教到懂,我還有幾十年要教,這麼快死光腦細胞便不用教了。」他笑着說。4年來只罵過學生一次,「考牌官判斷你有機會碰撞,就會踩停你架車,那學生被踩停後竟然罵他。我說:「如果你這麼厲害,你直接無牌駕駛,被捕你便罵他囉。」他說。「再教已是教心態。」沒想到,教車原來更多是在教做人。
至於平日最常要教懂學生的,則是不要心急,他說:「小路出大路,可能他們都有停一停的,但見到架車在遠處過來,判斷不到來的速度有多快,衝出去便危險。我會教心態,駕車就等於人生,要有同理心,在馬路上便自然很安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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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路出大路看似難把握,但他說經驗多了問題就少了,上多幾堂就可以。
當然駕車技巧也還是要教,「由如何起步、停車、轉彎,再灌輸安全技巧,什麼時候踩停,然後出大街,多車、被呠,壓力會大,便教他化解。」他說。「要告訴他們,慢就當然了,在學車嘛,你(司機)當年都學過啦。面皮夠厚就OK。我也會和學生說,日後不要讓我知道你呠過學仔啊。」
至於學多久才考到牌,他說沒有一定,「有人上14堂就一次合格,有人上50堂都是肥佬。其實是看考試時那一圈,考牌官上到車你便手騰腳震的話,就很難考。所以教車時要適時鼓勵,令到他有自信。」還要懂得考牌官心態,也就是開車最重要的是什麼:「我們不是要做賽車手,是要做安全的駕駛者。所以安全意識很重要。」
只是總有不愛聽教的人,「有些歷練較多,有自己的主見,未必會完全接納你說的。」有次一個40多歲的女士,每次切右線都不扭頭望盲區,提到第三次,她不耐煩地質問,他解釋安全問題之餘,也唯有用考牌來勸誘:「你想不想考到牌?想就聽我的吧。」
「一個新手駕住架車出街,周圍的車『陷陷』聲過來,又或者有其他司機很趕時間,呠我們……」新手的壓力可想而知,「但就像你在街上見到個小朋友在學走路,你不會走去踢他一腳的嘛。」因此他特別勤告學生日後絕不可呠人。
教學生要花心力,有時還要由早上9點半工作到夜晚11點半,雖然中間會休息一下,但也不能說不辛苦,還未計教車時又要思考學生需要什麼,又要幫眼顧車顧人顧路,十分傷神。「但看住他們這麼辛苦花時間、花錢來學,考到時那種開心都感染到我。」他說。「試過教一個想和5歲孫子自駕遊的60歲大媽,最後一take pass,她自己也猜不到,考完哭着要攬我。亦有個學生考了9次,一般人早已放棄了,但他的志願是到外國傳教,有車牌會方便些,考到時又是攬住我喊。」
他欣慰地說:「我好像幫了他完成人生的一個任務。」其他人學車的原因,不少是想自駕遊,「有些則是想着有車牌找工作較穩陣,考來搵食的,年紀稍大的也通常是想轉行。」因此幫到他們很開心。
「開車懂得禮讓就OK。要到目的地,但要安全地到達目的地。」這是他教車、開車的左右銘。
「其實一開始教車都是維生而已。」那時喜歡車的他想儲齊所有牌而考教車牌,但他本身做冷氣,較困身,直至一次弄傷腰才試試教車,先去駕駛學校累積經驗,再自由身執業。「做下來,養到家,又有滿足感。」有學生甩P時再多謝他一次,說用到開車的技巧來做人,他難掩喜悅:「咦,我真的有少許社會責任做到出來,叫做教到他做個好人。」
他自己也在不覺間改變:「香港一般司機都會急進些,因為趕時間,但教了車就發現,咦,其實急來沒意思,講到尾都是要安全到達目的地而已。」教學生的道理,也潛移默化到自己身上,原來和教學相關的事情,都能相長。
如果想入行,他說最重要是有耐性,但又要確保到大家安全。「你面對的是完全沒駕過車的人,不要想着他一上到車便識。」他說。「也要知道學生需要什麼,有些要少許鼓勵,有些要一點嚴厲,便要調整。」教人雖難,但磨練好後,自己和他人,也會變得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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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行薪金:不定。
入行途徑:教車師傅牌行雙軌制,一是俗稱「學院牌」的受限制執照,由政府向指定駕駛學校教師發出,獲牌者只能在該駕駛學校任教。二是私人駕駛教師牌,由運輸署不定期開放申請考牌,經抽籤後考試,若不合格不能take two,名額會落到下一個申請人,考獲後可自由選擇到駕駛學校工作或私人執業。
撰文及攝影:Rita Wo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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