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賣仔變新興工種「步兵」？自由報更、唔睇老闆臉色 遇西客也毋須妥協
步兵，是近年「新興」的行業——在外賣平台當個由自己報更的步行外賣員，和以往駐餐廳不同的是：「自由好多！」入行當兼職步兵3年、FB專頁「外賣仔 遊歷記」版主外賣仔說。
初入行齊齊收錢呆坐：當冗員也不好過
3年前各大外賣平台剛開業，在學的外賣仔去應徵幫補生活。當時上網填表、交文件、到公司辦手續就可以開工。第一天上班，卻是呆坐一整天——「為防人太集中，他規定我們在不同位置等，我被安排在灣仔修頓看台。」但整個看台都是同事，外賣員大概已遍佈了整區。他無奈地笑着：「那時誰去上班都有60元時薪，玩電話玩了一個鐘都很過癮的，但之後就開始懷疑人生，睡覺也不是，因為系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問你是否仍在線上。」
坐了幾天後，他聽同事建議「偷雞」走出球場，海闊天空。「終於有東西做！很開心，哪幢大廈都很記得。」外賣生涯就此展開。這些年來，遇過許多哭笑不得的事，例如有次客人叫了珍珠奶茶，地址不清，電話又打不通，幾經波折半個鐘後找到客人，對方說剛剛在舖裏收不到電話，發難要求重送：「啲熱飲變咗凍飲，凍飲變咗熱飲，你叫我點飲啊？」不過公司規矩不重送。也有同事遇過凌晨被獨留在家的小朋友，「他拿着10幾元，說哥哥我得這些，好像真的很肚餓，最後那師兄決定幫他付。」
如果客人失蹤或不在，外賣員就要自行處理食物，試過有合共價值達5位數字的名牌朱古力、10多盒pizza等。「pizza那次慘些，一盒半盒都還可以在等餐時解饞，偏偏十幾盒，真的不行，要丟。」還有次三十幾盒牛肉飯差點「死」了，「真的很不開心，丟了它癡線的嗎？」他說時仍很懊惱。「飲品還可以分給同事，因為天氣熱，食物真的沒什麼人清到。」即使有空吃也不一定開心：「試過有沙律拼盤，沒味；或者中東食物吃下去才發現不合胃口，又不能當街吐出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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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間外賣平台外賣仔都有做，這天選擇哪間公司，視乎人工，以及想到哪區上班而定。
自保之道：無燈唐樓不送、下雨不擔遮
如果地址清晰，通常都送得到，因為步兵有種不會迷路的能力。「我們用網上地圖時，方向調轉了也很快感覺到。」但遇着黑夜的樓梯就要卻步——深夜，窄巷無燈，鼓氣勇氣走進去，卻發現連唐樓樓梯也沒有燈，最後他堅持不送上去，公司也沒留難。「理論上公司不會保你，但我理得你，誰會跟你搏。」
做步兵，還要遲吃飯、日曬雨淋，他發展出一套雨中送外賣之道——不擔遮不穿雨衣，細雨行，大雨避，「你擔不擔遮都是會濕，穿雨褸又焗，不如直接行，只要記得低下頭令雨水不要滴到眼。」
「老實講不會覺得不辛苦，但不會不enjoy。」他說。「做這行不用想那麼多東西，沒人事，沒老闆面口，可以聽着歌做。我送到東西，你理我全裸。」也因此，他才一直做到現在。每天的生活也不同，「做這份工後認識多了不同的地方，像港島東有幢商廈原來在60幾樓有個foodcourt，公眾也可以入去，平日不會知。」這一行時薪也較駐餐廳外賣員高，又不用抹枱執枱。他覺得這行前景也穩定，「你一定要食飯，忙、熱、落雨的時候，就會叫外賣。」同時也不怕外賣平台會剝削：「某外賣平台工傷沒保險，就找不到人做。」當然這也意味着仍有不良公司，因此最重要是看清條款。
薪金好和味？「要夠醒目」
只是這工作的彈性，有時會讓步兵被視為「玩玩下」。「你玩玩看，我每一日夏天流流去做，試過一天喝三枝水。」他認真地說：「雖然我不知道為甚麼大家很喜歡比人工，但如果要比，快餐店10個鐘才袋400蚊，我們分分數一個下午連下午茶，都400元了。」
要袋到這400元，也要靠醒目——懂得找多餐廳的位置等單、看得明公司對哪區多客的明示暗示，例如某公司明言最多人叫餐的是某連鎖粉麵店。做這行的人也要夠獨立，「去快餐店做，有經理幫你，我們沒有。」又或者，做下來就會開始獨立。入行3年，外賣仔說變得沒那麼易被騙，「例如講到薪金好像很勁，都估到有問題——要做幾多張單才有？」
做甚麼工也好，看清細節，適合便可以去做。如今仍是學生的他，沒想過未來還做不做，「你不辭職他都不會理你。日後有正職，便做少些囉。」他笑說：「見過有ibanker說收了工沒東西做，便出來行行，減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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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行薪金：步兵舊約有底薪，加上每單佣金，全職$15000至$16000，新約無底薪，但每單佣金較多，如果單數多，可以有$20000；兼職舊約時薪$70至$80，新約如果單數多，時薪可以有$100
入行途徑：網上填表，之後不同公司有不同安排
撰文及攝影：Rita Wo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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