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學雜誌,你想起的會是文青、難明、小圈子玩意?香港卻有本文學雜誌會談泳衣水著、愛情、政治,由創刊至今歷經13年,主題仍然不老。「文學界線是不停游動的。」《字花》編輯之一李日康(阿康)說。「我一直覺得文學不是一些小家子的遊戲,也不是春花秋月、很離地的事,文學是一件很公共的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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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這條界可以很廣闊。早前他們曾訪問單車運動員李慧詩,談一個喜歡文藝的運動人與文藝之關係;也訪問過朱凱廸,談政治困局下的想法——但這與文學有何關係?原來朱凱廸亦曾經寫過散文給《字花》,「一個人是很立體的,他內裏也有文藝的部份。」阿康說。
另一方面,一篇訪問,如果能做到感動而不是只求說服,也已具有文學性。「我覺得文學是用恰當的藝術形式思考生活,甚至揭露生活上的盲點或我們忽視了的情緒。不是透過數字、理據說服你,而是用例如小說、圖像去感動。不一定是要你哭,而是有反思,看完一篇小說會對例如暴力、什麼是邊緣有反思,或會勾起回憶。」
阿康最初被文學觸動,正源於感動——中學時一次在圖書館遇上本地著名作家劉以鬯的小說《對倒》,「原來不一定要講什麼大道理,而是可以關注人的內心狀態,原來這樣也是很有價值、有意義的。」他說。「有時不開心,都會選擇閱讀和書寫。文學能夠提供一種講法,讓我去放下心結,一些很難堪、傷心的回憶面對不到,也能藉文學去調解、慰藉。」
例如是看到黃碧雲的《烈佬傳》寫邊緣人、吸毒者,「很多東西千迴百轉,原來最後是可以回頭的。」又如王良和的《魚咒》,談成長的創傷和經歷、人和人的親密和暴力,「在這社會,職場或社交媒體、學校教育也是教我們要成功,但發生不開心的事,要如何安慰別人、自己?」文學就彷佛成了出口。
「人的內心感情、年青人的憂慮原來也值得被尊重,值得被書寫,不止是大人的想法才重要。」
後來他在機緣下獲邀成為了《字花》編輯,想將珍視的文學分享給人。然而總有朋友會說:「好高深。」阿康坦言曾經很介懷,後來明白到人人性情不同,興趣不一,「文學是開放很多路給人行,不是限別人一定要行文藝。」回看最初加入《字花》,也只是想做一本讀者看完會覺得快樂、很樂意拿起來看的文學雜誌,「如果能做一本雜誌放在書店上,吸引到像當日年少的我那樣的人拿上手,覺得有趣而開始寫作和閱讀的過程,已經很好。」他微笑着說。
當一個文學雜誌編輯,從策劃題目、聯繫作者、採訪、資料整理、與設計師討論、檢查印刷式樣、宣傳,都要一手包辦。約稿後,也會和作者一直保持溝通,「看看他會否要多些時間,或是否需要幫他找某些書去參考。」——原來編輯也扮演着協作作者順利完成作品的角色。有些作者會提早交稿,也有人會遲,「作者也是人,和人一樣有很多種。」阿康笑着說。
有電郵、臉書,追稿不怕尷尬,做慣了也不覺煩,工作上最難的其實是構題目——「很多現象數百年來給人講了很多,如何去推陳出新?」編輯間也常會討論甚至辯論,絞盡腦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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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在香港大家步伐太急促,難以花時間逐字細味文學作品,推廣上也要更花氣力。近年《字花》就推出了網上媒體《別字》,加入更多聲效、圖像,貼近這時代讀者的需要。但阿康說另一邊廂也不會放棄文字和雜誌,「文字是無可取代的——未來20年、30年,大概也不會叫小朋友不寫字。」而且文字可提供的想像空間,比圖像更多;雜誌予人翻揭、寫畫,實在地握在手中的質感,也無可替代,「紙本沒想像中消亡得那麼快,甚至正重新興盛,如丹麥,一些有圖片的書、童書也回頭出紙本。」
只是這行始終難言賺大錢,但阿康說無悔加入,「最開心的是一班編輯想到一樣很創新的事,會覺得很有成功感:有些好的東西在自己手上創造了出來。」見過一些年輕的朋友看《字花》,後來也真的讀相關學系,畢業後做文字工作——文學也讓一些人找到了方向。能讓最初陪伴他走過不快的文學陪伴更多人,對他而言大概已足夠。
入行薪金:現時藝文雜誌多申請藝術發展局的資助,薪金按資助而定,坊間藝術文化類雜誌編輯入行薪金約$10000至$12000
入行途徑:廣泛閱讀,包括文學以外的知識,如文化、史地,擴闊思維。累積一定閱歷和鑑賞能力後,可自行應徵文學相關職位
撰文及攝影:Rita Wo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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