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丑心底話】中三立志當全職小丑：要享受過程及處理失敗

小丑，對許多人來說，大概就是笑笑口，在商場拿着汽球派送歡樂的人，但原來歡笑以外，還可以帶來各種對生命的看法。在全職小丑梁立珠眼中，「小丑是個願意失敗，亦都願意展示失敗的人。」就像她本人，甩碌常有，但無所謂吧，便再來過囉。

失敗是可以的，給人看也無不可

最初的她，純粹是中三時見到電視訪問小丑，「嘩！這麼好玩！又有錢賺又有得玩！」自己平日也很愛作怪，每當成功逗笑嚴肅的媽媽，她就很開心。立志當全職小丑的她，畢業後成功進入海洋公園的小丑學堂，「扭氣球、魔術、雜技，都在那裏由頭學起。」

但最緊要的是肯玩。第一次和公眾互動，她拿了很多道具出去，卻發現單是自己由細儲來的IQ題、無聊笑話，觀眾已很受落，「原來我是有天賦的。」但到進階上大舞台時，她卻緊張到幾乎動不了，唯有硬着頭皮做下去，「小丑本身很講如何處理失敗，你叫一個小丑拿杯水，他會說：『好啊好啊』，好很久都拿不到。我們都着重享受過程，最後做不做到不要緊的，失敗可以共存，這就是小丑的生活態度。」

做了7年後，她想試多些東西，便辭了職，又與同道創立了Super Clown劇團，工作延伸到生日會、嘉年華等，「從前小丑服一脫就下班了，現在要準備很多，要懂得分辨客人想要什麼，例如扭氣球，但聽清楚，這次有1000個小朋友，就不要扭些很複雜的，因為可能得1個鐘，你只照顧到20個人，他就覺得『我不是想要這些囉』。」

小丑其實有很多面向，阿珠說觀乎看他的人怎樣看，「有些人看會覺得小丑是很有趣的人，有些人覺得他很聰明，有些人覺得他會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。」原來小丑，除了嘻嘻哈哈，也是個很特別、有可取地方的人。

▪ 女仔做地盤？90後設計師轉行做藝術漆工人 靠一幅牆折服男師傅

▪ 為夢想定人工？90後電車車長入行 求穩中能自主 做好小齒輪職責

被罵仍然要笑的小丑

如果客人無指定，他們會按一貫內容去做，但有時我們會突發奇想，例如加入乾冰元素等。此時絕對要排練，「因為演出時常會有甩漏，有次我們有個紙炮機，用火機點着後會整個禮堂都是紙碎，到第二場不知為何點不着，那怎算呢，硬食囉，倒些在手上撒。」她模仿起當時尷尬的微笑著說：「下次一定要帶4個火機。」

雖創新意味着變數增加，但他們仍會不時想新劇目，題材來自己和朋友的經歷、看法、社會議題，小至被蕉皮滑倒也可以變成精彩的故事，大至生死，「小丑是深入淺出的藝術。有個俄羅斯小丑劇叫《Snow Show》，第一幕已是講小丑自尋短見吊頸，那5分鐘好笑得不得了，但笑完後會想起：『他自殺呢，我們為什麼笑他？』」有意者反思，無意者看完大笑一場，也有價值。

不過歡笑背後，小丑也不會永遠開心，她試過因行政問題邊演出邊被客人不斷罵，「一做完覺得很慘，眼淚不斷流。不過小丑通常是見人歡笑，自己更加歡笑，那種群體氣氛會令你忘了煩惱。」她笑言更辛苦的是天氣，「每次要穿回戲服，開門，那陣熱風……」轉眼她又認真地說：「其實最辛苦是質疑自己，當有新劇目，演出前三個月每朝都會問自己：『這橋段是否真的work？』很多時候，我明知OK，因為單是扮鬼臉小朋友已很開心，就會反過來問：『為什麼逼自己做那麼複雜的事呢？』但做到出來又很滿足。我常會有這些矛盾。」

這是他們最近做YouTube小劇台的分鏡，歡樂的氣氛，可以令觀眾較願意去接收不同內容。又如講生死，「小丑行過來說：『哎呀，我死了！』會比嚴肅地講更容易接受。」阿珠說。

▪ 90後轉行做冷門社區導賞員 ：「人情味俾到更多驚喜和滿足﹗」

▪ Lunch、放工後想忘記世界？港九新界離島辦公室外的避世好去處

解決「滑啞」的方法：推動自己進步

努力創新，也許是因為滑過啞。「有段時間我很逃避近距離互動。」演出環境是一個因素——有時同一場地有許多東西玩，很難留住小朋友，有時觀眾又不是很想看表演，「我會覺得花這些時間，是否真的在做我喜歡的表演呢？」但眼見同事仍不斷花心思，「忽然想起我以前都是這樣的。原來自己開始自滿，不追求新的東西，就會滑啞。至於什麼叫新呢？可能只是扭個最近很hit的角落生物，會刺激到我去想：『不如躲在角落送給人？好像很好玩！』無論如何，對自己有要求，都是很重要的事。」

每次見到大朋友變成小孩，最讓人驚喜，「有時送禮物，小朋友還是呆呆的，但大人會邊說『好正啊！』，邊飛撲出來說：『你給我啦！』，並無意間釋放了自己小朋友的一面。這樣的他們真的很可愛。」最初入行，只覺小丑是筍工，如今這份「筍」增添了另一層意義——一份工作，竟可以令人開心、放下約束，就像最初她逗媽媽笑一樣。

最近不諳影片的他們更開始嘗試拍片放上YouTube，決定做了先算，一如他們一貫的作風——不怕失敗。過程中或會絆倒，但像小丑那般拍拍屁股站起來，初時搖搖擺擺，但步伐終會慢慢變穩。只要一天還在走下去，經歷過的失敗，就都只是過程，而不是結局。何況失敗中，也有成長。

▪ 疫境下困難當挑戰！旅遊達人轉型廚房人 零餐廚房經驗走去讀藍帶

▪ 失業搵唔到工點算好？10個低成本創業及搵錢Idea兼成功例子

入行薪金：阿珠說入機構做全職應有月薪$12000以上，自由身則逐次工作計，金額據經驗、表演內容而定，「很多人以為做小丑收入不穩定，但看你怎樣計，如果以時間維度去看，是穩定的，一年除開條數差不多。」節慶時工作固然不少，平日也可以入學校演出。

入行方法：可到海洋公園應徵，亦可上網看多些不同小丑課程作比較。如果有熱誠，阿珠說也歡迎加入他們的劇團，邊做邊學。「外向、願意和人溝通、不怕錯、喜歡玩無聊事是很大優勢，但即使內向都可以善用自己特質。最重要是喜歡，願意做就會願意找特質，找到方向。」

撰文：Rita Wong　圖：Rita Wong、受訪者提供

此文章由原作者及Jobsdb HK撰寫／編輯。如欲刊登於其他網站或刊物，請電郵至[email protected]與我們聯絡。如有發現侵犯版權，原作者及Jobsdb保留採取法律行動的權利。